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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1 / 5)
        钱小鑫想的确实没错，许贤赶到医院急诊室门口的时候，那种从今天早上就一直纠缠着他的心悸奇迹般地停下了。

        想来母子连心，他这么难受是因为预感到他妈今天将会出事。

        他看到急诊室那亮着的三个刺眼大红字时，感觉自己的手脚冰凉麻木，一缕寒气顺着脊椎骨一路向上，冻得他浑身发颤，以至于他想走近爸爸和姥姥都做不到。

        姥姥似乎突然苍老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姥姥的头发白了不少。

        虽然他姥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但精神矍铄，身体依旧硬朗，眼神也依然清澈，一点都不老糊涂，比谁都精明，就连头发都和其他同龄老太太不一样，人家到她这个岁数，头发早就花白了，可老太太的黑发比白发多一倍，看上去是银灰色的，似乎岁月并没有在她的头上留下太多痕迹。

        但现在，许贤再看他姥时，觉得他姥的白发和黑发一样多了，眼珠也有些浑浊，看向他的时候不再泛着亮光，而是哑光的。

        姥姥看见他眼神明显慌乱了一下，她忙问：＂小贤，你咋来了？谁告诉你的？＂

        他爸听见了，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走过来，身心俱乏地安

        慰他说：＂你快回去吧，你妈没什么事儿，别担心，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高考，对了，上午考的怎么样？＂

        在许贤的记忆里，他爸从来没有和他发过脾气，平心而论，他爸刚才的语气非常温柔，别人家都是慈母严父，但他家相反，他有个慈父严母。

        但就是这样充满关心的一句问话，却毫无征兆地点燃了许贤心中的那团火气，他突然就变脸爆发了，扯着压抑沙哑的嗓子冲他爸一通乱喊。

        ＂什么叫没事？我妈都进急诊室了你告诉我她没事？就因为高考，你们连这么大的事都要瞒着我，高考高考，在你们眼里我高考比我妈的命还重要吗？我告诉你，去他妈的考试，我不

        考了！＂

        他把挎包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来，怒气冲冲地摔在地上，书和笔稀碎地散落一地，像是许爸那颗受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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