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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1 / 2)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卫莱一天比一天瘦，也活的更加艰难。有时候躲在街边面馆门口，看别人没吃完走了，自己忙忙冲进去用手抓起来往嘴里塞。塞上两口边掉头就跑，生怕被店家提着棍子追上。吃上吃口也能饱上半天，然后就每个巷子每个楼里仔细去看，去听，试图找到那个只会哭的女孩。

        有一天夜初来，三个手中持剑的好大壮汉走进了一家酒楼。卫莱坐在对面的台阶，三个男人进去就要最好的酒，最好的肉。要来以后声音洪亮举止大方的吃喝起来，老板也觉得这是江湖中人，吃好了也许就能一掷千金。忙前忙后的伺候着，也都深了，店里空荡荡的就剩他们一桌，老板也不好去催促，只得等他们尽兴了离去。也不知为啥喝着喝着就吵了起来，吵了两句就开始动手。各自持剑打作一团，老板和店里的伙计只能缩头缩脑的看着。从里面打到外面，又向一边路上打去，突然停手一溜烟跑的跟兔子一样快，没了！老板走出来看着连影子也没看到……卫莱看着这一切差点笑死，心里感叹着，好聪明啊！吃饭不给却想出了如此精妙的办法，果然是江湖中人啊！欣赏他们的机智，鄙视他们如此运用自己的机智。

        老板锤头丧气的看着满桌剩下的美味，把卫莱招喊了过去说着“小乞丐，你把这些吃了吧。”说着把伙计喊来“把那半只鸡拿进去撕了，把肉放好，明天还能卖给别人。”说完老板也捡着吃了起来。机智的骗子美味好酒，老实人只能吃着他们吃剩下的。多么讽刺的一幕，未来不停的往嘴里塞着食物，问了老板一个问题“如果那三个人进来告诉您，他们没有钱，一人要一碗面条，您会给他们吗”老板瞪他一眼说道“我会给他一盆屎，没钱吃什么饭啊，以为自己是皇上啊，吃饭不给钱，别人也会抢着让他吃”卫莱低着头悄悄的走了出去，后面传来声音“小乞丐，叫你吃一点你就悄悄的吃，跟狗一样哼唧唧的，活该饿死。”

        自从被那个戴斗篷的女人打了一掌他的胸口时常会在梦中疼醒。脸色干枯，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也变得充满了不像这个年轻该有的那种迷茫。有时候他很想哭，但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没有眼泪，一个很大问题一直伴随着他，今天晚上吃什么？他给找了几件被人丢弃被褥放在远离人流的地方，一个杂草丛生的地方，每天晚上他都会在找到食物填饱肚子后去那里过夜。几根木棍支撑着，也算是自己的一个临时的家，还藏有几个像石头一样硬的馒头……

        立冬后每天都吹着风，来自海面的风吹的每个人脸都要裂开一般。天色阴沉沉的，卫莱还在为了一口食物而每天担心，寻找女孩的心变得模糊了。这比没有食物更让他觉得可怕，一两天不吃饿不死。可是绝望的年头一旦出现，心就像快要水满则溢的大坝裂开了一个流水的口子。空虚，无奈蔓延了出来，让他做什么都觉得不对一般。

        大街上来往的人都穿上了棉衣，戴着带有羊绒的耳套。买东西的喊叫声依然卖力，喝酒的人也变多了，应该是都想暖暖身子吧。一个白衣少年躲躲藏藏的走着，年龄同卫莱一般大小。走到卫莱跟前也不怕他脏一把搂住脖子就问“嗨，咱俩把衣服换一下如何。”卫莱有惊讶“为啥？”

        “你就别问了，有人要抓我回去，换了他们就认不出了，明白不？”

        “哦，那你把脸弄的脏兮兮的不就好了，再把衣服也弄脏。”

        那个英俊的白衣少年有些欣赏的说“聪明，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不是我聪明，是你太笨了。”

        那少年尴尬的大笑了起来“对对对，是我太笨了。”

        少年抓起卫莱衣角在脸上蹭了蹭，又抱着卫莱蹭了几下。“怎么样，你能认出我吗？”卫莱对着小伙子没有兴趣，淡淡的回道“我本来就不认识啊，自然认不出来。”

        少年用手挠了一下脑壳，好像又被自己笨到了。“我叫，刑蛰，初来此地。你呢？”

        “卫莱，家也不在这。”

        叫刑蛰的少年一把拉着卫莱手“走，庆祝你我相识，我们去接风洗尘。”

        “哪有人给自己接风的。”

        “哎，不要在乎这些东西，以后我也是江湖中人了，江湖中人就应该豪爽，大气。”说着便拉着卫莱向一家酒楼走去…大鱼大肉转眼就是桌子，卫莱心里直打鼓，这要是没银子可咋整。但是刑蛰一脸的不在乎，拿起酒盅就给自己和卫莱倒满。“来，今日有缘，你我二人相见恨晚，干一杯。”卫莱想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心里也在想，这应该是地主家的一个傻儿子吧！怎么还相见恨晚了都。刑蛰以为这个小乞丐不会喝酒，又催促着“端起来，哎，对喝～”一杯下肚卫莱直觉就像喝了一杯开水一样从嗓子眼一直热到肚子里。再也没敢喝，只顾着吃，但还是被刑蛰热情的灌了七八杯。

        醉汹汹的刑蛰硬着舌头话多的让卫莱厌烦，“我给你说，我爷爷和爹一直不让我喝酒，天天嚷嚷着要给我娶媳妇，我是烦的要死啊，你说这江湖我一天都没闯过，就给我娶个媳妇，那我还怎么闯江湖？怎么一鸣惊人？”

        “哦，你家在哪里啊？看起来你不像穷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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