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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雨夜故事 (2 / 3)
        “小伙子了不起啊，一言就中。”老大爷举起酒杯，见我仍未动，不由说道：“小伙子，别干坐着，来吃，别客气。你要过意不去，等下吃完你付钱就是了。”

        话已至此，也总该有些表现了。不过这话也打消了我心中疑虑，或许老大爷真的只是想找个人喝酒聊天呢？一念至此，我便举起酒杯跟老大爷碰了下，随后一饮而尽。

        老大爷见我开始喝酒吃菜，这才笑道：“不过它可不是渡劫，而是遭了天遣。”见我看他，老大爷继续说道，“那时清苦，人们还有很多住山上，山下的小孩也经常随大人上山打柴。有一天四个小孩结队到山上去游玩，在黄昏时分碰到了个好心的大娘，邀请他们到她家吃饭。四人中只有一人没吃，其它三人吃完后就肚子疼，当晚全死了，只有没吃的那人跑了出来。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不久后那只狐狸就遭了天遣。”老大爷看着我说，“外面这么大的雨，不知道小伙子是从哪来，要往哪去？”

        我大致简略地将山上之事说了一遍。老大爷想了想说：“按你所说，你是怕他们日后找茬，这才随他们上山。可却在完事后将人给打了，难道你就不怕他们来找茬了？”

        “怕，当然怕。”我叹了口气，继续道，“更怕他们要我赔那车门钱，真要赔卖了我都赔不起。不过我九死一生从里面出来，只是打了他们一顿出气，也真的是便宜了他们。”

        “小伙子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正所谓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小伙子，你那不要命的气势就吓得他们够呛了。”老大爷哈哈大笑道，“你这故事听得我热血沸腾，想当年我那老伴带着刚足月的孩子，在经过一座宅子时，突然受了惊吓。一打听才知道那座宅子因为上吊死了人早就搬空了，你猜那时我怎得？当时我带着老伴抱着啼哭不止的孩子，另一手提着木棍，在村民们的目光中进了那座宅子，敲一下木棍，骂一句‘该死的xxx’，直到孩子不闹腾了才作罢！”

        我想了下说：“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大爷，您年轻时可真是人中吕布，威猛无比。不仅人人都怕您，连这鬼见了您都吓得跑路了。”我不着痕迹地夸了他一把，续道，“其实我也有一件怪事，怪诞无比，不知道大爷有没有兴趣听听？”

        老大爷眯着眼睛喝了口酒，砸巴砸巴嘴道：“说来听听！”

        我一口饮尽杯中酒，整理了下思绪，说道：“天灰蒙蒙的，好像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不带一点色彩。我从屋中出来，这才发现这是两幢老旧房子，隔壁左右两家与对面的一家正在卖着热乎乎的肉包子，散着着诱人的香味。包子铺前，人们自发地排着长队。我舔了舔嘴唇，看了眼长长的队伍，没有一点食欲。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一声呼唤我的声音。

        “我不记得屋子里面的事情了，只知道，我从里面带了一个人出来，正在发愁该怎么回去时，突然从前方传来了喇叭声。车上还有几个人，司机和那几人我都认得，只是却叫不出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错觉，感觉这辆车就是在这特意等我的。上车时，我听到坐我旁边的人嘟囔了一声：‘早知道就先去买几个包子了。’但毕竟没有付之行动，我也没有在意。人很多，车子小心地往前行驶，在经过最后一户人家时，就见刚才说话那人突然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进入了长长的排队队伍。原来，这最后的一户人家，竟然也在卖着包子！只是司机并没有等他，因为过了这一家，前面就畅通无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心慌，只好不断地对自己说，不会有事的，他买了包子就能回去。可是这里实在太诡异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想着想着忽然明白了，这里的人全都看不清相貌！车子很快就开出了那里，我从梦中醒来，心里依旧在念着此事。直到天亮后才知道是我熟悉的一个朋友，昨晚因心肌梗塞去世了！”

        见老大爷皱起眉头，我继续说道：“无独有偶，从小到大，我经常作这梦。只要一作这梦，就代表有一个我认识的人离我而去。”

        “啪！”老大爷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惊慌地道：“您是鬼差？”随后猛然反应了过来，“不，不对，你不是鬼差，你是活人，或者说冥使，不对不对，或者说……你应该是黄泉引渡人！对了，一定是这样，这就说得通了。”

        黄泉引渡人？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小时候作这梦时，只当是梦，而且醒来也就忘了，从来没当过一回事，便也就没跟别人说过。长大了之后，记忆最深刻的也就上面说的那次了，让我久久无法平静，一直想不通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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