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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合谋（三） (1 / 4)
        偌大的家族如今到底会在这四人手中如何呢？是兴？或衰？是权极一时还是功盖千秋？这家族的命运就在这四人考虑中了。

        过了半晌，众人桌上的茶水都换了两杯了，此时王仁祐才缓缓开了口：“君子相交同道为朋，小人相交同利结党。但是不同的是，君子道不同，而不相为谋，小人利不同，则自相残杀，这便是朋党吧。”

        王芷轻轻端起香茶，饮了一口。

        “但是父亲，若是你为上位者，你看朝中大臣是觉得君子多，还是小人多？甚至，你觉得皇帝是更相信朝堂上全是君子的可能性高呢，还是全是小人的可能性高呢？”

        此时同安大长公主也开了口：“身为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一切都是皇帝的，世家也好、权臣也好、甚至是他的兄弟姐妹，皇帝会以为所有人的权力都瓜分他的。”

        “若是多疑的皇帝，看待所有人都是朋党。远了不说罢黜百家，近了就说东汉末年恒、灵二帝一手造成的‘党锢之祸’若不是二帝重用阉党压制世家，最后竟让世家出身终身不得为官，不然如何会引起世家的全面反扑？”

        “若是不是世家离心，区区‘黄巾之乱’如何又能席卷天下，里面其中有多少世家的助力？所以世家和皇权看似对立，但实际上只要全力诉求不同便不会冲突，所以芷儿要问你的，是太原王氏的核心利益是什么？！”

        王芷微笑，果然这同安大长公主不愧是历经两任皇帝，无论是朝堂眼光，还是利益谋算都是算得上顶尖的。

        自己之所以能提出这些观点，全是因为自己从后世而来，知道此时越朝的核心冲突点就是：皇权欲集权，世家不愿放权。

        王仁祐在同安大长公主的提点下有些明白了，可是若说道太原王氏的核心利益……

        “小侄确实无能，倘若真让我太原王氏权倾朝野，我无力驾驭，恐怕也是一场灾难。我之所以让芷儿入宫，所求的也无非是并宗琅琊王氏，以求自保。”

        同安大长公主也默默地看着王芷，她很想知道这个从小养大的诉求是什么，她原本以为王芷只不过是大家闺秀精通诗书而已。

        可是如今一番交谈，才发现王芷战略目光、深谋远算绝非她那父亲能相提并论的，更何况她总隐隐觉得王芷这些一系列手段都像是惧怕着什么，全是自保固权之策，她如今已快是皇后，她还怕着什么呢，到底还有什么值得她如此惧怕？

        她又有些看不懂王芷了，也幸好她在王芷眼中看不到狠辣和阴险，倘若王芷的手段若是用在争权之上，恐怕将会是越朝最大的灾难……

        王芷看着同安大长公主那双似乎能洞察人心的双眼，心里有些忐忑：“叔祖母，我也只为自保。”

        场间又陷入了寂静，王仁祐还在深想以后的打算，而同安大长公主也想着王芷的话是真是假，而王芷也不敢继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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