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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五马换三羊
        黄海有好几个国营棉纺厂，从一排到九，徐龙四厂和五厂都认识人。编中国结的材料得从厂里弄出来，最好是不花钱的是吧。

        徐龙有个邻居大友哥，在五厂干维修保全工。大友哥比徐龙大七八岁，没别的嗜好，就是好喝酒！一闲着没事一定要喝得是狗熊不认铁勺子，真可谓是革命的小酒天天醉。

        徐龙用两瓶白干搞定了大友哥，让大友哥从厂里给弄到一大捆红线和一点金色线。这玩意儿棉纺厂有的是，棉纺厂就是纺棉织线，再把线织成布。你要往外倒腾布那肯定是麻烦的，倒腾点线那就不叫事了！

        泥老虎集市上就有卖的，又涨钱了，1块钱一对。初次试水，徐龙也没多弄，编了5个大中国结，买了5对泥老虎。总成本5块钱加两瓶白干酒合计八块两毛钱。

        徐龙叫了胖子骑着自行车驮着东西杀奔海员俱乐部。为了抓胖子的公差，徐龙丧权辱国签订了不平等条约，答应胖子陪他去永贵家里看大人看的录像！我真！永贵是徐龙的同学，永贵的爹娘都是奇葩，四十多的人了，在家里珍藏了几盘录像带，夫妻二人没事偷偷学习。你学就学吧，还让永贵给发现了，于是永贵偷摸配了大衣橱的钥匙，白天旷课在家也偷着学习！徐龙在班里挺照顾永贵，永贵无以为报，把这个秘密和龙哥分享了，穿越前龙哥也去永贵家偷着学习了几次。后来不小心说漏了嘴让胖子知道了，胖子对一切有影的东西都有兴趣，更何况这么厉害的影那是死活都要去学习的！没办法徐龙带着胖子去永贵家偷着学了一两次，这让胖子始终念念不忘，算是惦记上了。其实就那么三盘带子，一次就看完了，你没事老复盘有啥球意思。再说录像带这玩应吧，播放次数多了吧清晰度就不行了，永贵爹妈一直怀疑这录像怎么越来越不清楚了，我们也没看几次啊！没好意思直接问永贵，旁敲侧击的试探过永贵好几次，永贵都快吓死了，和徐龙研究过好几种应付他爹妈的办法。胖子这要求真是不好满足啊！

        到了地方徐龙让胖子在外面看着东西，自己带着样品进去找目标。徐龙打定主意最好找欧美国家的船员，一个是有钱，再一个文化差异大，中国元素有足够的吸引力。

        徐龙和杨哥打了个招呼，又去看了看音响电器之类的设备，和电工师傅聊了两句，观察了一下酒吧里的顾客，找到了目标。

        靠里侧的卡座里有三个老外，看样貌是欧美那边的，正坐着喝酒聊天。徐龙不急不慢的溜达过去，用英文礼貌的向他们打招呼。

        大多数老外其实比较好接触，老外的好奇心普遍比国人重，防备心里也不强。尤其在九十年代，其实老外在面对中国人的时候，隐隐有些高我们一等的感觉。这没办法，那时候咱们毕竟不发达，国内很多方面给老外超国民待遇，直到30年后其实也没有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老外发现徐龙能用英文和他们交流也很感兴趣，毕竟那会儿能顺畅的和老外交流的中国人还是挺稀罕的，四个人很愉快的聊了起来。

        徐龙自己介绍是酒吧的兼职，聊了一会儿就了解这三个人是德国人。德国人和黄海市是有渊源的，黄海曾经是德国的殖民地。就着话题徐龙白活了一通中国悠久的文化历史，美丽的自然风光等等，顺势问这仨老外好容易来到中国了，没买点纪念品啥的带回去给亲朋好友？

        仨老外撇着嘴吐槽你们这里没啥好玩意儿，看不上！徐龙说你们见过啥东西，没见识的玩意儿，我大天朝随便划拉点东西都够你们研究一辈子，不服是吧，等着！把大红色的中国结往眼前一放，从工艺传承开始忽悠，再巴拉巴拉吉祥如意啊这类的文化寓意一升华，三位德国老外的脑袋就点的和捣蒜似的。

        公心而论，大红色的中国结确实是漂亮，看着也喜庆！领头的德国人汉斯直接问这个艺术品可以转让吗？徐龙沉稳内敛的装着B，不卖！这是工艺美术大师的杰作(这点倒是事实)，全中国你都买不到，这一点也没夸张，徐龙自己编的可不是全国独一份嘛！不能用钱来衡量！其实主要是卖的话，要多了人家肯定不买，要少了那不亏了吗！

        咱们交个朋友，徐龙打算把这个美丽的，寓意吉祥幸福的中国结送给汉斯他们！不过咱大天朝讲究来而无往非礼也！白给你，你肯定也不会要的，对吧？那咱们交换吧！随便给点香烟威士忌都行呢！

        徐龙对自己的不要脸佩服的不要不要的，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为了挣点小钱啥也无所谓了！这仨老外还真是喜欢这个中国结，一听徐龙不要钱拿烟酒换也很高兴哦，不过他们仨人都想要，就一个分不过来啊！徐龙勉为其难的说只再能给他们一人一个，纯手工制作的工艺品在中国也是很稀有的！德国鬼子很高兴，连连称谢！徐龙顺利的用三个中国结换了一条555，两条万宝路！额外汉斯为了感谢徐龙，多给了一瓶德国红酒。

        徐龙又找了几个老外，顺利的用两个中国结，五对泥老虎换来了三条香烟加两瓶威士忌！第一次出乎意料的成功！！五条烟三瓶酒的收获是非常的惊喜！徐龙自己分析了一下，一个是老外船员的消费水平还是很不错的，真不差这点东西。再就是中国结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中国纪念品，提前了十几年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独家出品，天然就有附加值！还有徐龙的忽悠能力，闯荡社会几十年，嘴皮子功夫还是有的，和老外顺畅的交流能力也是重要的成功保证！这些加一块就成了徐龙的独家核心竞争力！这个买卖短期内徐龙成了独家垄断，别无分号！

        五条烟卖给烟贩子卖了400块，555和万宝路在外烟里也是高档的！两瓶威士忌徐龙直接卖给了杨哥，收了200块，那瓶德国红酒也不知道多少钱，徐龙直接送给了杨哥。当然这些酒杨哥是赚了大便宜了，可徐龙知道利益要分享，不能所有钱都让你自己赚了，用人家的场子挣钱不给人家分钱就没有下回了！

        这单算下来总共挣了600块，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相当于胖子半年的工资，很吓人的！给了胖子20块辛苦费，乐得胖子屁颠屁颠的！回家的路上自行车都快蹬出火星子来了，那叫一个风驰电掣！也没告诉胖子自己到底挣了多少钱，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徐龙是明白的，千万别拿钱去测试人心，结果绝不是你想要的！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徐龙再接再厉趁热打铁，把家里的材料全部用完，配合着泥老虎，一周后徐龙拥有了5000块钱！按照这个速度，不用半个月徐龙就能成为万元户！93年的万元户含金量还是相当高的！但徐龙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行动，他要观察一下风向！

        虽然徐龙已经很小心了，但江湖险恶，财帛动人心。徐龙就像捡钱一样的挣钱，恐怕已经被有心人惦记上了。首先酒吧那边杨哥虽然跟着也赚了不少便宜，但看着徐龙这么容易的在自己的地盘赚这么多钱，心里肯定也是有想法的。徐龙到底挣了多少钱，杨哥还是能猜个八九不离。虽然和徐龙有那么点亲戚关系，但那算个屁啊！嘴上不说但徐龙从杨哥的眼神里看到了羡慕和嫉恨，这让徐龙有了危机感，徐龙不想让自己陷进不能控制的险境，因为自己的力量还很弱小，没有抵御风险的能力！

        徐龙连着一周时间弄到了这么多烟，早就被烟贩子盯上了。徐龙知道这些烟贩子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年头能干这个的都不是普通人。他们什么背景什么来头徐龙不想知道，也不关心。徐龙只想挣点钱让自己和家人过得舒服一点，不想和这些社会人士有什么瓜葛。烟贩子里有个黄瘸子其实已经盯上了徐龙，跟徐龙套了几次近呼。以徐龙的经验已经看到了黄瘸子赤裸裸的贪婪，徐龙在他眼里就如同人参娃娃，恨不能一口吞下去！别忘了在外人看来，徐龙不过是一个17岁的毛孩子！虽然不知道徐龙到底是如何操作的，但那些烟是用东西从老外手里换出来的，这些还是不难打听到的。这要是控制住了徐龙，不就是一个大金矿吗？黄瘸子这样的能不动心吗？

        胖子和大庆都跟着徐龙干过，不过每次徐龙都有意识的岔开时间，雨露均沾，而且每次都给他们20块钱。卖烟收钱的时候都是单独交易，所以他俩也不知道徐龙到底挣了多少钱。只知道徐龙挣钱了，并且自己还能分到20块已经很满意了，所以暂时是没有问题的。

        徐龙决定先歇歇，让子弹飞一会儿再说！白天编中国结，晚上费劲巴力的忽悠着老外也是累死爹了！钱多少是小事儿，有命挣也得有时间花吧！我一个17岁的花季少年，不得好好享受一下美好的生活啊！再说答应胖子带他去学习录像的，咱不能言而无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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