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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消失的影像 (2 / 4)
        “我们可以把这一段剪掉，”唐少峰抬高嗓门说。“所以没关系，你想说就说吧。”

        “你有病吧？”阿贵开始显得有些急眼，“你是不是他们派来的？”

        “我不是。”

        “那你怎么就这么一直问那个呢？”

        “你倒是说啊？”

        “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能反对他们，”阿贵的话语里显得有些沮丧，“你们不知道，可我全知道了，之前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却可以让这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想让你们忘记一段历史，然后又记住某段历史……他们想怎么做都可以。”

        “为什么？”

        “因为，”阿贵说，“老大哥在看着你……”

        阿贵心里想起了自己某个入职的经历，他进厂前先要经过面试，面试的流程很是让人不舒服，他接受体检，他要与人站在一排，大家被指挥着拉起袖子，然后张开双手，然后弯腰试图贴住脚趾，所有人都那么做，是的，所有人都这样，可这样真的很怪，大家在某人面前岂不是显得特别低微了？

        当然，这都可以被忍受的对吧，这也许只是个正常的事，看看你身体的某部分是否健康，可是，等到好不容易入职的时候，那几个人在报名字的时候随手把工牌扔到地里让人弯腰去捡又是怎么回事？

        员工是狗……

        “我们什么都不能说，必须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行，这样才能让领导开心，”阿贵近乎痛苦的呜咽起来，“没有新的语言，没有新的方式……所有的理论都是为唯一的意志而做的工具，一个鸡蛋摆在你眼前，你叫它鸭蛋又何妨？只要你觉得舒服就可以，只是改个名字而已。”

        他说到这里，又想起了枯燥的流水线生活，又是一级一级的管理压着人喘不过气。

        “完了。”突然阿贵像是意思到什么，他突然站了起来，眼神呆滞，离开桌面，旁若无人的走了起来。

        唐少峰似乎对这种行为不奇怪，他示意摄像机悄悄跟上，并保持一定距离。

        直到走到一条狭窄阴暗的小巷的垃圾堆前，他猛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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