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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魇（下）
        “所以，你切不可对此存有任何侥幸心理，要拥有一颗如同瓦砾石块般无情的心，念念不离本分，便可不坠这悄然之机！如此相续的修习剑法义理，待他日或可再度凝出道场了！“听到露地白牛那一句“如同瓦砾石块般无情的心”，乐天登时陷入了疑惑，而就在此时，骑在牛上的曹洞殊胜终于开口道：“你觉得这头牛是贫道的什么？”

        如此一问，登时搞得乐天一头雾水，不由道：“莫不成，他是您的宠物？或者说，这头大白牛应该也是蟠谷的灵兽吧？”

        “灵兽？呵呵，你且看贫道如何‘牧’它！”

        曹洞殊胜并未肯定什么，但是下面的殊胜与牛那一场惟妙惟肖的演出，却更加让乐天如窥到了玄机般，不可置信。

        就在曹洞殊胜话音落出，便从牛背上跳了下来。而那一刻，那头白牛竟骤然变成了一头漆黑如墨的疯牛，顿时围着同心涧奔跑了起来。

        但见，殊胜追上去，抛出一根缰绳，套在了它的脖子上，妄图拽住此黑牛，但是黑牛却根本不听控制。兀自往着反方向拉扯挣扎。如同发疯了一般四蹄乱蹬，将殊胜的身体都甩得飞了起来。

        但是饶是如此，殊胜却并未在危险中放弃，不仅死死地拽住缰绳，更抽出一条鞭子，疯狂地朝着黑牛的身上猛抽猛打。

        就在这种危险的过程下，情况渐渐出现了转变。

        那头疯狂的大黑牛竟然被抽得减缓了挣扎的节奏，被勒住的头，也慢慢变成了白色，。但饶是如此，殊胜仍不敢大意，他一手牵，一手鞭，按照某种节奏，勉勉强强被牛牵着步履，围着乐天绕起了圈子。有时一旦失去了缰绳的控制，牛便偏离了既定的路线？如此艰难地牵了几圈的之后。殊胜的步履渐渐稳健了起来，牵着的缰绳也松了许多，而那头牛，也在行走中再度出现了变化，只见，白色从头部渐渐扩散到了前蹄，而就在这时，殊胜突然找了块石头上，便坐下休息。

        而那头牛见状，非但没跑，反回过头朝殊胜望了过来。似乎在这一刻，牛儿已对殊胜的控制有了某种惯性般，两者的关系正在潜移默化地改观着。

        见状，殊胜更不二话，当即竟解开了缰绳，随后起身便朝着反方向走去，哪知，这一走，那头牛非但不跑，反而在殊胜回顾的眼神下，跟着上来，一时间，竟变成了人前牛后的局面，而且除了后蹄和尾巴之外，牛的大部分年身体也已变成了白色。

        这种局面经历了几圈之后，殊胜便索性停住了脚步，倒在一块石上便“寐”了起来，哪知，那头已经彻底变成白色的牛，却依然沿着殊胜既定的轨迹独自饶着圈，似乎人牛之间再也没有了距离和阻碍。

        直至，那头牛竟然奇异地在轨迹中渐渐消失不见，曹洞殊胜方才醒转了过来，随后他如没事人般沿着白牛消失相反的轨迹行走，最后走着走着，他的人竟然也不可思议地消失在了空寂的同心涧洞天之内，唯独，留下的只有旁观的乐天一人。

        那一刻，乐天豁然明悟了什么，顿时朝着虚空惊道：“难道说牧牛的意思，就是在比喻我与体内心魔的关系么？”

        此言一出，虚空并没有回音，但是却有种莫测的气场渗入了乐天的灵魂，他当即更加肯定地道：“原本我越想忘掉它防着它，它便越会在关键时刻，出来捣乱，这就好比刚开始牧牛，越是强制对方就越是挣扎，甚至会出现反噬来折磨我，但是，只要我坚持住，也就是念念不离本分地去修炼剑法义理，那么这种情况便会出现好转，直至从提防心魔修炼到放下心魔，最后达到与心魔和谐共处的地步时，它便不会再来骚扰我，由此新的道场便可结成了！”

        终于，虚空中传来了微微一笑的声音道：“离真正双忘双泯的大圆满还差得远，充其量是入门，不过这条路却是没错。只要你在此勤加修炼青萍剑法义理，再次结成道场还是有希望的！”

        此言一出，乐天顿时眼光一亮有了些许自信，但就在刹那间又流露出了一丝失落情绪道：“那如此说来，我以后便再也不能使用灵窍，只能修炼青萍剑法了么？”

        虚空中的声音道：“并不矛盾。相反，还相得益彰。道场不依靠灵窍，完全是依靠自性中的觉悟而结成，而这种觉悟的道场不仅可在一定程度上克制灵士的界域。还可以促进灵窍修为打通关隘。你的灵窍虽然因为那场战斗中退转到了白羽后期的程度。但其根本原因是被灵元泡沫化的情况所阻滞，因此，只要你能结成道场。那么这些因为心魔而出现的阻滞自然也会被冲破，使你的灵修恢复到昔日的红羽初期水平，如果运气好的话，甚至会得到更大的惊喜也未可能。所以，修习道场乃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只要日后你能领会‘牧牛’之法，在试炼中不再使用转窍，唯用青萍剑法与本命灵署性功法，那么第一步便完成了。”

        “什么！这才是第一步？”

        乐天微微一凛，那声音续道：“不错，若是换作旁人，或许问题可以解决了，但是，你的心魔十分特异，即便结成道场也只能压制住魔念，但若要将心魔彻底消除，最好的方法，就是直待有朝一日，我曹洞一脉，与临际，云门，沩仰，法眼五大殊胜能聚齐一处。凝聚出足够的实之力才可以根除心魔的业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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