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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高中有鬼
        到了高二，我也渐渐习惯了柳霏霏的无理取闹。那天周五，饭后，我打算去校图书馆借阅几本参考书，当我借完书打算回宿舍时听到了柳霏霏的声音：“黄三，你带人想干嘛？”

        黄三的名字我听柳霏霏说起过，她的众多追求者之一，好像上次被她戏耍得很惨，我不禁好奇，莫非这柳霏霏又惹了什么事情不成？

        “柳霏霏，你耍了我这么多次还不愿接受我吗？”黄三有些不甘的声音传来。

        我摇摇头，打算离开时听到柳霏霏清脆的声音：“黄三，你想都别想，我才不喜欢你这样的。”我头皮有些发麻，感觉不妙想走时，只感觉柳霏霏温热的身体靠在我身上，小胸脯紧贴着我的手肘，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黄三顿时炸毛了了，指着我说道：“你找其他人也就算了，找个孤儿来气我有意思吗？”也许是从小干活的缘故，我这几年个子长得很快，也很壮实，只是脸却有些书生的气质，听闻这话，我上去一把抓住黄三的衣襟，说道：“没人教你教养，我来教。”说着一脚踹他肚子上，黄三吃痛，他带的几个狐朋狗友一拥而上。

        我从小性格淡薄，不喜欢惹事却不代表我怕事，那时初中，班上所谓班霸周末来宿舍，以为我和二狗好欺负，说了句“两个野种”，被们我打得回家躲了两个星期，这事学校草草的对我们进行批评教育后便不了了之。

        我不似小说中的主角会什么招式，单凭着本能直到把他们打到趴下为止。当我拉着柳霏霏正准备离开，身后传来一声怒喝：“站住，你哪个班的，学校三令五申严禁打架，你就等着开除吧。”我没说话，只是死盯着来人，来人是高二的王主任，与黄三还有些许亲戚关系，出现的时机如此巧妙，让我不得不服。我心里微微叹气，求学之路也到此为止了。

        我们被带到了年级办公室，过了很久，王主任板着脸过来，对我说：“校内打架斗殴，根据年级上的决定，开除你的学籍，等星期一宣读处分通告以后你就可以回去了。”接着又转对黄三说：“你别净给我惹事，滚回教室去。”我没说话，只是回教室把书收好，周末两天我没出去，只在宿舍里睡觉。

        傍晚，舍友说有人找我，我走出宿舍只见柳霏霏正在树下等我，她情绪有些低落，不过还是笑着问我：“你没事吧。”被利用的我心中怨气消散了，虽然是她而把我卷入这事，但我动手是为了自己，我只能淡淡的说句：“没事。”她把小脸凑过来，看着那张俏丽的面容越凑越近，我忽然有种抱紧她的冲动，所幸想起与姐姐的约定，急忙后退，又想到自己的自控能力这么差，不禁红了脸。“哇，你又脸红了耶。”她如同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对我说道，我落荒而逃，身后是她没心没肺的笑声。

        周一早晨历来是学校升旗的时间，除了升旗，还会安排各种事宜以及处分通告，我早早起床便收好了衣物，只待结束了便离开。升旗结束，王主任拿着张纸走上升旗台，大声念道：“黄三，李兵，王伟三人，因为个人纠纷于周五在图书馆附近打架，鉴于以上三名同学认错态度良好，积极协同老师改正错误，特给予记大过一次的处分，希望其他同学引以为鉴！解散。”我有些疑惑，这时一双小手拉了拉我的衣角，我转身，柳霏霏像只小狐狸般的对我笑着。

        上课，柳霏霏一如既往的盯着我看，我一改往日的常态，也盯着她看，她脸颊挂上了醉人的红霞，这时传来老师的咳嗽声：“叶归尘，你的嘴都快伸到柳霏霏脸上了，你想干嘛呢？”我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往里钻，她也趴在桌子上不再理我。柳霏霏一早没理我，放学时我有些胆大的拉住她的手说有话要说。她只是低头，哪里还有往日大胆活泼的样子。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谢谢你。”她神情有些失望，抬头白了我一眼，骂了句“傻子”就跑出了教室。

        我和柳霏霏的情愫就这样日渐萌芽成长，午夜梦回，我也会梦到柳姐姐，柳公主在梦里如只是冷哼，却不说话。我也时常自责，明明已经有了柳姐姐，为何还会对其他人动心，我想柳姐姐知道了一定很生气吧。在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后我再提起这段往事时，柳姐姐依偎在我怀里，小手却掐得我龇牙咧嘴，而我只能无奈的笑笑，把她抱得更紧。

        我没有刻意逃避和柳霏霏的关系，只任其自然发展。大清早，柳霏霏才进教室就趴在了桌子上，我以为是她昨晚没睡好，她突然把脸转向我，小声的问道：“傻子，你相信世上有鬼吗？”这个问题我很早就思考过，我屋子里半夜啜泣的身影身上除了幽香，就是阴凉。我点头，轻声说道：“我信。”柳霏霏脸上挂上了几缕潮红，瞥了我一眼，没再说话，我也没多在意，埋头开始记笔记。

        放学时，教室中只剩我们二人，柳霏霏小声对我说：“我昨晚好像看到鬼了。”她说这话时，我感觉空气仿佛凝聚了般，有股凉凉的气息在我俩之间萦绕。她说完，脸色变得惨白，过了一会才恢复了少许血色，她继续说道：“其实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初中三年，夜里我总会梦到一个人，看不清他的脸，但他总出现，总出现，我能感觉出来，这个人对我很重要。”

        “你梦到他什么了？”我的话语间多了些自己未察觉的醋意，柳霏霏小脸更红了，看了下四周才说道：“梦到他对我使坏，很坏很坏。后来他的脸慢慢清晰了起来，我才发现原来是你！”我有些尴尬，只能抓抓头掩饰尴尬。

        “他和你性格相反，从不气我，对我很好呢。”我无语的等待着她的下文，柳霏霏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惨白了起来，“昨晚我半夜起床上厕所，听到走廊上有人叫我名字，我那时迷迷糊糊的，随口答应了她，等我清醒时，我看见，看见”柳霏霏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我有些心疼的握紧她冰凉的小手。

        她停顿了下，一字一句的对我说：“我看到一个女人抱着自己的头，那头对着我笑。”我有些头皮发麻，家中的那个鬼魂，总是伴随着阵阵幽香，来去无踪，这是我对鬼的初步认知，至于柳霏霏所说的鬼，实在难以想象。

        “会不会是梦呢？”我试探性的问道，“昨晚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宿舍的，今早起来时我确定这不是梦。”说着她靠近我，拉开了衬衣，我凑着头往里看，白白的一片。“你往哪看呐，讨厌死了。”柳霏霏的小手不满的推着我的脑袋。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胸口处有一道抓痕，是那种很锋利的指甲抓的，伤口不深，红色的血周围皮肤有些发黑。柳霏霏伸出小手说道：“初时我也以为是自己做梦抓的，可是你看，我根本没有指甲。”我一看，她的小手上的指甲果然很短，不可能抓出这么长的伤口。

        我有些心疼，又有些担忧，正待说话时，教室门口传来声音，“你俩在干嘛呢，跟我来办公室一趟。”我这才想起高中是严禁男女生谈恋爱的，我俩放学后滞留，大概被误会了。查教室的是个中年男人，我俩乖乖的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就听到中年男人不满的声音：“你俩太不像话了。”我正准备说话时，传来柳霏霏的声音：“爸爸，你就别生气了嘛，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叶归尘。”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说道；“爸爸也不是那种死板的人，只是在学校多注意点，况且你们年纪还小，这么早谈恋爱不好。”

        “奶奶和我说了，你才初中就每天去妈妈家献殷勤，高中那次你翻墙和妈妈约会，被爷爷撞见了，爷爷还说要打断你的腿。”柳霏霏不满的开始爆料。中年男人涨红了脸，兀自嘴硬的说道：“我们那个年代的爱情很纯粹，你们不懂，不懂。”眼看柳霏霏不满的嘟嘟小嘴，还打算继续爆料，中年男人慌忙让我们出去。

        走的时候他搂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说：“我就这一个女儿，你给我好好待她，不然我打断你的腿！”出门时，我往办公室门口瞥了一眼，果然，上面的牌子挂的是‘校长办公室’。我心中了然，果然是承了柳霏霏的人情。走着走着，柳霏霏担忧的对我说：“今晚她再来怎么办啊”，我拉住她的手说“没事，今晚我去你们宿舍看看”。而我一直在思考晚上怎么办，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临场发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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