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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协美镇鬼
        下午，柳霏霏叫我出去，柳叔有些无奈的看着柳霏霏和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撒娇，老人一脸慈爱的看着柳霏霏。见到我出来，柳叔指着我对老人说道：“爸，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叶归尘，你看你满意不，不满意我教训下这小子，让他以后离霏霏远点。”老人年老成精，怎会听不出柳叔欲擒故纵的说法，笑着说道：“得了，你们父女俩就别演戏来骗我老头子了。再说我满不满意有用吗，当年你骗走我女儿的时候可是脸都不要的说什么两情相悦的。”

        柳叔满头黑线，一把拽过我对我说道：“家里的老头子放心不下，非要来看看你，顺道和故人叙叙旧，好好表现。”老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又看了看满脸笑意的霏霏，说道：“先出去吃饭吧。”路上柳霏霏小声的对我说：“现在知道怕了吧，拐走了我爸爸和爷爷的掌上明珠，看他们怎么收拾你。”我小声说道：“第一次听到人这么夸自己的，你的脸皮要有多厚。”柳霏霏恨恨的掐了我下，不再理我。

        随意找了家饭店，点完菜，柳叔突然对柳霏霏说道：“霏霏，爸爸忘了你爷爷喝不惯外面的酒水，你去爸爸住处把床头那瓶酒拿来吧，那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事情真多”，柳霏霏白了柳叔一眼，还是乖巧的返回学校。柳叔看了柳爷爷一眼，问道：“爸，你说还是我说？”柳爷爷摆了摆手，说，“我来吧”。

        柳爷爷看了看我，说道：“中天也和你说过吧，你终归要选择的，如果我没猜错，你再有一年多就该满十八了，霏霏和柳公主，你打算选谁？”柳公主，说的大概是姐姐吧，只是之前一直刻意去逃避忽略的问题被柳爷爷毫不留情的说了出来，我有些头疼。姐姐在我很小便和我订了婚约，她流泪的样子让我感觉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意，只愿赶快长大去保护她，怜惜她。而柳霏霏，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漂亮女孩，其实在不经意间已在我心里也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失去，我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而此刻，柳爷爷让我选择，我并不知道答案。

        柳叔在旁边补充道：“霏霏现在还小，我不希望你伤害到她，希望你能做出取舍。”伤害这个词，在我心里不停放大，其实我知道我无论怎么选都会伤害到她们。”我蓦然想到了爷爷，若是爷爷，会让我怎么做？“叶家子孙，不窥觑别人分毫，但自己的东西哪怕拼命也会守住！”我耳边竟然传来爷爷的声音，那个满口黄牙只是抽烟的不正经的老头的声音继续传来：“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大人都是我全都要！”我起身，爷爷正拿着老旧烟杆，吐着烟圈慢慢走进饭店。

        “叶正德，你这老不死的还是坐不住了。”柳爷爷起身看着爷爷，爷爷自顾自的找个凳子坐下，又吐了口烟圈才说道：“你们两个大人欺负我孙子，这架势怕是不比当年的批斗弱多少咯”。柳爷爷老脸一红，不过还是问道：“你刚刚说两个你叶家要了，可真？”“比真金还真！”爷爷斩钉截铁的说，柳爷爷不死心的又问道：“你个老不死的，搞起封建迷信来一套套的，那我问你，她俩谁大谁小？”爷爷抓了抓脑袋，说道：“这个得看我孙子的意见，不过吧，柳公主端庄典雅，识大体，估计正房是没得跑咯，你家孙女若气不过，当个填房丫头也是可以的。”

        此刻我方知自己的厚脸皮原来遗传自爷爷，柳爷爷一听果然炸锅，起身指着爷爷大骂道：“老不要脸的，我叶家就这一个闺女，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过，与你孙子一起受苦，有多少未知的危险要和你孙子承担，你叶家真是不要脸。”柳叔连忙去拉柳爷爷，柳爷爷甩开他的手，继续骂道：“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当初我女儿上学你就天天来缠着，也亏你待我女儿不错，不然老子早就打断你的腿了。”柳叔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柳爷爷骂上了瘾，准备也数落我一番，柳叔慌忙咳嗽一声，柳爷爷堆起笑脸说道：“来来来，都坐，吃菜，听说这家的菜特别好吃，特别是这个嗯”“爸，还没上菜呢。”柳叔好心提醒道。柳爷爷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大骂道：“我知道没有上菜，我是在告诉你去催一催，劳资好歹是你爹，就让我饿着，成什么样子。”柳叔无奈的往外走，才刚走几步，柳霏霏就进来了，手里还提了瓶酒。

        我哑然，还是看走眼了，能与爷爷认识的人，脸皮能薄到哪儿去？柳霏霏进来看到爷爷，好奇的问道：“这是”爷爷的老不正经又发挥得淋漓尽致：“孙媳妇，我是这小子的爷爷，你说你该叫我啥？”柳霏霏顿时羞红了小脸，低着头叫了声：“爷爷。”爷爷笑开了花，从兜里掏了许久，掏出一个玉戒指，上面少许紫色的纹路缠绕，正中点缀着一颗米粒大小如翡翠般的玉。柳霏霏还在犹豫，我却看到柳爷爷老眼放光，一把夺了过去，递给柳霏霏说道：“这吝啬的老头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虽然寒碜点，就收着吧，叶家人真是小气，哼。”边说便擦了下嘴角快流出的口水。柳霏霏高兴的把玩着戒指，从她进来后两个老头终于有了点长辈的样子，也不再斗嘴，只是时不时会看下我和柳霏霏。

        酒足饭饱后，柳爷爷没了之前那副无赖的样子，正色道：“霏霏先天魂体比常人弱，纵然家里从小用养魂玉温养，身体也不是很好。几年前，霏霏感觉到这边有什么牵挂，每日缠着老头子我，我只能让她和她父亲过来，原来是你小子。可你小子倒好，一身阳气冲撞了霏霏的魂体，才让那些人了可乘之机。老不死的，事到如今，你还不教他几手，是打算带进棺材吧。”

        如果之前我仅是怀疑，这番话无疑是坐实了我的猜测，我所看到的世界，并不如我看到的那般简单。爷爷叹了口气，说道：“归尘这孩子的命格有些特殊，却又和霏霏互补。他父母离去后，我只愿这孩子平凡一生，没想到那些人还是不放过他。”我有几分好奇的问道：“爷爷，那些人是谁？”爷爷不说话，只是指了指天。柳爷爷说道：“你叶正德再厉害，也保护不了他一辈子，况且，那些人的手段，你是见过的，不然这孩子何至于要靠你这糟老头子来养大？”爷爷神色有些黯然，说道：“还有不到两年时间，待他和柳公主完婚，我也无可奈何了。”叶爷爷问道：“那当日你怎么不阻止？”爷爷摇摇头说道：“柳公主又做错了什么，不过是他俩的命数罢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提这些，先把眼下烦恼解决了再说。”

        爷爷对我说道：“学校里的事情，由你们而起，自然也由你们来了结。你过来，我和你说”爷爷对我说了许多，我点头拉着柳霏霏离开。路上柳霏霏问我：“刚刚你们说了些什么，你可别骗我，我进来就看到爷爷你们在在说事呢，只是没有问。”看着她一副小母老虎的样子，我对她说道：“你爷爷和我爷爷谈你我的婚事，爷爷说过几年让我带你给我养猪生猴子。”“我才不嫁你呢，你看你，虽然有那么一丁点小帅，可是那么坏，我才不要。”柳霏霏不满的撅起了小嘴，脸上却挂满着笑容。

        到了女教师楼下，我跟着柳霏霏一路上楼，，脑海里反复回想着爷爷和我说的，以致于我整个人撞到了柳霏霏身上。柳霏霏转过身来，气呼呼的看着我：“好你个叶归尘，我说一路上怎么心不在焉的，原来又想图谋不轨了。”我凑在她的耳边，鼻尖一股少女香味袭来，我小声的把爷爷的办法说了出来，柳霏霏听了，说了句：“下流。”又问我：“真的能行吗？”我点点头，爷爷说行，那就肯定能行。

        时间流逝得特别慢，我看着柳霏霏，眼里尽是温柔，柳霏霏看我一直盯着她，薄嗔道：“我脸上有花吗？”我一字一句的答道：“比爷爷田埂上的花还漂亮！”柳霏霏看着我认真的事情，说道：“你可不能负我。”我心中涌出万千豪情，将柳霏霏拥入怀中。夜色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良久，我放开了柳霏霏，出门下楼。隔了片刻又走进她的房间，她的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睡姿宁静。耳边又响起爷爷的话：“归尘，在你们宿舍的是只厉鬼。人与鬼皆靠一口气，人争一口气说的便是这个道理。而所谓厉鬼，便是人生前有极大怨气，死后怨气聚于喉咙不下，魂体具象化为鬼魂，这只厉鬼能伤到柳霏霏，少说也有几十年修为。你初遇恶鬼，恐惧也是正常，但切记不能表现出来，否则恐惧等情绪会为之所利用，轻则受损，重则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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